近日，吉林大学数量经济研究中心张世伟教授与其指导的博士生林嵩淇、中心郭凤鸣副教授的合作论文“基于参考依赖偏好视角的劳动供给行为分析”发表于《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24年第9期。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主办，是中国经济学和管理学权威期刊，发表经济管理领域的原创性学术论文，注重理论性、思想性与前沿性，提倡理论、思想、数据、方法的有机结合，科学严谨地研究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涉及宏观经济、发展战略、政策评估、科技创新、数字经济、绿色低碳、模型方法等重要领域。

目前，中国劳动力市场中“内卷”现象愈加突出，过度“内卷”会降低劳动力市场的资源配置效率，并且不利于劳动者就业质量的提升，最终对社会和经济产生深远的影响。传统经济学者尚未针对这一现象进行理论阐释，新古典劳动供给理论认为工作时间是劳动者的理性决策，主要由工资率所决定，而并不会产生同伴间的交互作用。显然地，新古典劳动供给理论无法解释“内卷”和“躺平”现象的产生。在这一背景下，结合中国独特的劳动力市场的典型特征，从参考依赖偏好的视角出发构建劳动供给模型，对“内卷”现象进行理论分析，并基于中国劳动力市场的微观调查数据进行实证检验。

基于参考依赖偏好理论和锦标赛理论，本文通过设定内生的加权参考点，构建了失望厌恶个体的劳动供给模型，对中国劳动力市场的“内卷”和“躺平”现象进行理论阐述。理论分析发现，在竞赛环境中，同伴努力会对失望厌恶个体的劳动供给决策产生影响。劳动者对同伴努力的反应取决于劳动者预期收益所构成的参考点：如果劳动者较关注自身的绝对收益，加权参考点中自身预期物质效用的权重较高，则同伴努力对个体劳动供给产生“挫败效应”；如果劳动者较关注与同伴相比的相对收益，加权参考点中同伴预期物质效用权重较高，则同伴努力产生“激励效应”。

本文提出一种内生的参考点生成机制。为了追求效用最大化，劳动者会根据同伴努力水平调整参考点的生成机制。理论推演表明，劳动者会根据外部经济环境改变预期，并调整参考点的生成机制，进而引发其劳动供给行为的改变。根据同伴努力的阈值，如果劳动者间的竞争适度，同伴努力低于阈值，则个体倾向于以同伴预期物质效用为参考点并积极反应；如果劳动者间过度竞争，同伴努力高于阈值，则个体倾向于以自身预期物质效用为参考点并消极反应。

基于中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本文通过构建劳动供给方程的线性均值模型对中国劳动者劳动供给行为的同伴效应进行实证检验。经验研究结果表明，在中国劳动力市场中，同伴努力会对劳动者的劳动供给行为产生显著的激励效应，中国劳动力市场中存在明显的“内卷”现象。劳动供给的同伴激励效应主要存在于中等和长时间工作的劳动者群体中，且随着工作时间的延长，激励效应在不断增强；而短时间工作的劳动者则没有受到同伴效应的影响，其劳动供给行为主要受到工资率的影响。竞争关系较强、精神压力较大、个人主见较弱和面临工作奖金的劳动者会受到较强的同伴激励效应。

张世伟，吉林大学数量经济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实验经济学和经济模拟、劳动经济学。研究成果发表在《管理世界》、《世界经济》、《财贸经济》等学术期刊。

林嵩淇，吉林大学商学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劳动经济理论、区域经济学。研究成果发表在《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财贸经济》等学术期刊。

郭凤鸣，吉林大学数量经济研究中心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劳动经济学、微观计量经济学，研究成果发表在《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中国农村经济》等学术期刊。

林嵩淇,郭凤鸣,张世伟.基于参考依赖偏好视角的劳动供给行为分析[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24,(9):199-220